当我受邀在法国二台现场解说这场盛事时,得知新任教皇是豪尔赫·马里奥·贝尔格里奥,我的第一反应是说,这真是一场精神盛会。我第一次听说布宜诺斯艾利斯大主教,大约是在十年前,从皮埃尔神父那里得知的。在一次阿根廷之行中,皮埃尔神父被这位耶稣会士的朴素所震撼,他放弃了宏伟的主教府,住进了简陋的公寓,经常独自前往贫民窟。
选择方济各这个名字,与阿西西的波维雷洛(Poverello)相呼应,这无疑表明我们即将见证天主教会的深刻变革。这并非教义的改变,甚至可能也不是道德的改变,而是教宗的理念和教会治理模式的改变。方济各在圣伯多禄广场聚集的数千名信众面前以“罗马主教”的身份出现,并要求众人在与他们一起祈祷之前先为他祈祷。几分钟后,他通过各种迹象表明,他有意回归其职位的谦卑理念。这种理念令人回想起早期基督徒的理念,当时他们尚未将罗马主教不仅视为整个基督教世界的普世领袖,也未将其视为世俗国家的真正君主。
自当选以来,方济各的慈善事业不断增多。现在的问题是,他将在即将到来的教会复兴的宏大工程中走多远。他最终会改革深陷丑闻30多年的罗马教廷和梵蒂冈银行吗?他会推行集体治理模式吗?他会试图维持梵蒂冈国的现状吗?梵蒂冈国是前教皇国的遗产,这与耶稣见证贫困和拒绝世俗权力的理念截然不同。他将如何应对大公运动和宗教间对话的挑战?这些是他深感兴趣的话题。在一个教会话语与民众生活之间差距不断扩大的世界,尤其是在西方,他将如何应对福传的挑战?可以肯定的是,方济各拥有仁爱、智慧的品质,甚至拥有将福音的伟大气息带入天主教世界及更广阔领域的必要魅力,正如他首次发表的宣言所表明的那样,他主张建立在尊重文化多样性乃至所有受造物多样性基础上的世界和平(毫无疑问,这是动物第一次拥有一位真正关心它们的教宗!)。他当选后的第二天就遭受了猛烈的批评,指责他在担任耶稣会年轻会长期间与前军政府勾结。几天后,这种批评就停止了,尤其是在他的同胞、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阿道夫·佩雷斯·埃斯基韦尔(Adolfo Pérez Esquivel)——曾被军政府监禁14个月并遭受酷刑——确认新教宗与其他神职人员不同,“与独裁政权没有任何联系”之后。因此,方济各正处于一种恩典之中,这可以引领他做出一切大胆的行动。但前提是,他不要遭遇约翰·保罗一世那样的命运。约翰·保罗一世曾给人们带来无数希望,但在当选后不到一个月就神秘去世了。方济各恳请教友们为他祈祷,无疑是正确的。